11月30日清晨，中國鐵路南昌局集團有限公司廈門工務段綿良路橋養修工區的職工身著橙色工裝，在陡峭的坡面上移動著，格外顯眼。

在這個工區，攀巖不是一項運動，而是守護線路安全的必修課。

32歲的工長虞東霖用手抹了把順著安全帽檐滑落的雨水，整個人貼著近乎垂直的塹坡。安全繩在他腰間拉得筆直，與巖壁摩擦出細碎的“簌簌”聲。

2016年7月，懷揣著對鐵路事業的憧憬，剛從學校畢業的虞東霖只身從四川來到福建，加入廈門工務段綿良路橋養修工區，開啟了與大山為伴的鐵路生涯。面對蜿蜒在崇山峻嶺間的鐵路，這個四川小伙內心既激動又忐忑。

初到工區時，面對陡峭的塹坡，虞東霖連空手爬坡都喘得厲害。工區附近有一處被大家稱為“練兵崖”的40米高陡坡，是他最初的訓練場。老工長帶著他一次次負重攀爬。“腳趾摳地！手指摳石！”師傅的教誨聲，至今還在他耳邊回響。“腳底打滑時，安全繩會勒進腰間，勒得生疼。”虞東霖回憶道。

憑著不服輸的勁兒，他硬是練出了“三點固定法”——手腳必須同時有三個支點才能移動，如今甚至能在濕滑的青苔坡上徒手開鑿落腳坑。他從一個“恐高”的大學畢業生，蛻變為能在峭壁間行走自如的攀登者。2018年，入職僅兩年的他，在廈門工務段組織的職業技能競賽中勇奪橋梁工第一名，并憑借出色的業務能力被提拔為工長；2023年，他榮獲單位“先進生產工作者”稱號。工友們笑稱他鞋底的花紋“比輪胎還耐磨”。

虞東霖所在的工區管轄15公里線路，近九成的線路緊鄰九龍江，其中高塹坡、低壑地段高達80%以上。山坡上浮石眾多，容易發生自然災害。翻山越嶺、排查隱患，是該工區的職責所在。

有次巡山時，虞東霖發現一處隱蔽的裂縫——表面覆蓋著青苔，底下是風化的碎石層。“像這樣的隱患，得重點排查。”說罷，他把手指伸進巖縫試探，指甲蓋里立馬塞滿褐色的泥漿。

雨季期間，連續暴雨導致一處邊坡發生溜坍。坍體懸在幾十米高的峭壁上，泥石隨時可能滾落至線路上。虞東霖和工友們背著沉重的防雨布和木樁往峭壁上攀爬，雨水順著安全帽檐灌進他們的領口。他們在坍體下方打進木樁進行固定，用防雨布兜住松動的土石，再一點一點清除坍體。持續數小時的搶險結束后，每個人的腰和大腿都被安全繩勒得又紅又腫。“走起路來像螃蟹一樣蹣跚。”虞東霖回憶道。

每次傍晚收工后，虞東霖總愛坐在工區院子的石墩上休息。從這里望去，鋼軌與九龍江幾乎平行，像兩條互相守望的“銀鏈”。他手機相冊里保存著一張老照片——那是他的師傅帶隊巡山時的合影。“當年他們只能靠著雙腿、眼睛一處處查找隱患，現在咱們可以用無人機輔助排查了！”

從青澀學子到峭壁攀登者，虞東霖用九年青春，在崇山峻嶺間留下堅實的足跡。他的登山鞋磨壞了一雙又一雙，但他笑著說：“山越陡，腳印才越深。”

素材：《人民鐵道》報業有限公司江西記者站（南昌局集團公司融媒體中心）

文圖：李一民 周亞杰 劉昊明 程林 余晟煒

編輯：趙熳

審校：李孝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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